第(3/3)页 嘉贵妃葬入地宫,太后便催起了永珹的婚事,生怕不能在百日内完婚就得过三年。 乾隆只得令礼部快速筹办此事,选了个最近的黄道吉日,在宫中为永珹举办婚礼。宫中因此开始张灯结彩,翊坤宫也不例外,孟冬看到喜气洋洋的布置,难免触景伤情。 因此皇后也不令孟冬参与布置宫殿,只让懿泽陪着她到处走走,行走到花园中,看到了正在发呆的胡嫱。 自胡嫱成为皇后义女后,也时常来拜见皇后,因此懿泽、孟冬是认识的,便行礼拜见:“见过嫱格格。” 胡嫱笑道:“两位姐姐不必拜我,我只不过是个虚有名分、非主非仆的人,姐姐们的出身都在我之上,拜了岂不让我折寿?” 懿泽答道:“名分本来与出身无关,你是皇上默认的义女,何必自谦呢?” “义女?”胡嫱看着懿泽,叹道:“若非宫中有个你,又怎么会轮到我被困在这里?” 懿泽哑然无语,似乎感觉到,她又多连累了一个无辜的人。 胡嫱立刻又转而为笑,道:“你别误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不过是和我一样,无法选择自己命运的可怜人罢了。” 孟冬道:“那我冒昧问格格一声,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又与令妃娘娘是什么关系?” 胡嫱看起来,不过是个本分坦诚的人,便一五一十的答道:“我父亲胡存柱,是个牧民,我与哥哥自小在山中,他养马,我放羊。两年前,哥哥因为卖马的交易与父亲发生了些口角,离家出走,此后音讯全无。父亲后悔生气,渐渐重病不起,也无暇打理牧场。我很少出门,也不像父亲和哥哥那么擅长做买卖,把家里生意弄得乱七八糟,亏了好多。然后就很奇怪,我竟然遇到了一些人,非要主动帮我,他们不仅为父亲请来了最好的大夫,还派人伺候父亲,说只要是我们父女所需,有求必应,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我进宫。我其实不想来,但如果我不来,那些‘伺候’父亲的人就会一直伺候下去……” 孟冬听得出胡嫱的无奈,问:“这么说……你跟令妃娘娘,其实根本没有任何亲戚关系?” 胡嫱苦笑道:“我这种山村牧羊女,哪里会认得什么令妃娘娘?我与令妃娘娘的假亲戚关系,在宫中不过是个公开的秘密,没人追究罢了,我何须隐瞒?” 懿泽忍不住问:“那你的母亲呢?” 胡嫱摇摇头:“我没有母亲,我不记得她。是父亲又当爹又当娘,把我们兄妹拉扯大的。” “原来你也没有母亲……”懿泽心中默默忧伤着,原来每一个可怜无奈的人,都是从失去母亲开始的,孟冬是、贝婷是,今日的胡嫱也是。 孟冬撞了一下懿泽。懿泽恍然意识到,自己公认的母亲——观保之夫人陈氏,是健在的,她不该这么说。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