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永琪凭感觉,觉得陈崇云所言不假,但他必须把军营中所谓“妖邪”祸害人命的事给审问清楚,因此又问:“那军营中被栽赃到懿泽头上的‘瘟疫’,接二连三死去的士兵,又是怎么回事?” 陈崇云信誓旦旦的说:“贫道曾立重誓,绝不伤人性命,不会参与这样的事。” 永琪听了这话,其言外之意,也就是说命案之事系瑛麟所为,陈崇云不曾参与。但瑛麟显然没有承认的意思,永琪还是只能问陈崇云:“你至少不应该是个知情者吗?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没有亲眼所见的事,即便心里有数也是不能胡说的,请王爷见谅!”陈崇云说罢,向永琪叩首再拜。 永琪心想,陈崇云受陈可斋大恩,大约不愿意这样当面揭穿瑛麟。他站起,扶起陈崇云,道:“我信你了,你护送我和琅玦了那么长一路,我从不曾忘,我要你去刘总督的军营,将这件事解释清楚,还懿泽一个清白,好吗?” 陈崇云欣然接受,辞别永琪而去。 审完了陈崇云,永琪又将目光投向瑛麟,此时房内只剩永琪和瑛麟两个人,瑛麟泰然自若,和方才一样。 永琪问:“你也该交待一下自己的罪状了吧?” 瑛麟懒懒的答道:“我没什么好交待的。” “你不承认?” “王爷要臣妾承认什么?” 永琪淡淡的说:“我想,你耳朵不聋,脑筋没坏吧?云道长刚才虽未明说你的所作所为,但其实已经很清楚了,你还想狡辩吗?” 瑛麟冷笑一声,问:“谁的鼻子下面没长一张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说的话,跟我有什么关系?” 永琪见瑛麟不肯坦诚,便替瑛麟总结道:“你是故意闹失踪,料到天黑后我一定会借兵找你,而且你比我和福灵安早离开军营两个多时辰,你有充足的时间部署后面的事。那夜,百名士兵受伤的方式千奇百怪,是十足的旁门左道,可作案者却行动缜密,这像极了天下会出师的风格!懿泽初来乍到军营,跟谁都无怨无仇,你是唯一一个有动机害她的人!还有在格姆山,你假装为我鸣不平,一时气恼杀胡云川,其实你早就蓄意要害死他,但他功夫实在太好了,下手很难,只有懿泽是他的软肋,你不得不绕着弯子寻找机会,你杀他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杀了你在天下会的义兄王进保!从兵部大火你侥幸活下来开始,你的复仇之心从来没有停止过!你可以假戏真做,也可以真戏假做,无论手段多么卑劣、是否会伤及无辜,甚至拿自己的生命来冒险,你都要把曾经伤害过你的人一一除掉,这才是你的为人!” 瑛麟看着永琪长篇大论,却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叹道:“我竟不知道,王爷几时能有这般厉害的推断能力?这个逻辑,听起来倒像是在转述总兵大人的话!” 永琪点点头,道:“你猜的不错,这些,的确是福灵安的推断。” “他还说了什么?能告诉我吗?”瑛麟一脸好奇的样子。 永琪便又说:“他说你来云南要做的事还没做完,你想亲手杀了他,因为他杀了你最亲的姐姐。” 瑛麟又笑了,这次笑的很无奈,她的打算,竟然被福灵安猜中了。 永琪接着说:“他还说,你杀人一向都是瞒着我,却当着我的面杀了胡云川,这是为了懿泽恨我,让我和懿泽永远都无法破镜重圆,这是报复我们两个最狠的一种方式。” 瑛麟冷笑道:“等你下次见到表姐的时候,只要告诉她,向胡云川射箭的命令是我发出来的,你想拦但没拦住,再求她谅解,不就行了?” “不,我迟疑过、犹豫过……”永琪闭上眼睛,脑海中再一次闪过胡云川蹒跚爬山的背影、被箭射中后倒下的情景,他满脸悔恨的说:“那是我生命中唯一一次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即将有生命危险,却没能在第一时间去救他。你利用了我在一瞬间无法抛开的邪念,可悲的是,我真的有过放弃救他的邪念,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也会是我的一面,又怎么能奢望懿泽会原谅我呢?” “这就算邪念了?”瑛麟难以置信的啧啧,在她看来,永琪在这件事中完全没有任何过失。 “云道长看不惯你对待父亲的态度,但我并不是他那样的想法。”永琪站起,走到瑛麟身旁,回忆起自己的往事,慢慢讲述道:“懿泽还是宫女的时候,皇阿玛有一次想处死她,我多方求救无济于事,只好追到了法场,与懿泽同生死。我以为,这样皇阿玛就会缓刑,没想到他一气之下,竟然要我也去死。我那时对他真的很失望,想跟他断绝父子关系,这辈子都不再看见他!” 瑛麟低下了头,默不作声,她已经知道永琪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她很意外,原以为永琪撞见今日这些事,必然要为懿泽讨回公道,该把她狠狠教训一顿才对,却不想,永琪竟然试图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来劝她原谅父亲。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