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永琪问:“有件事情,我还是不太想的明白,你常在外走动,见识比我多,你说,观保的长女懿泽,和我们今天见到的格姆女神,是同一个人吗?如果不是同一个人,那我娶的到底是谁啊?如果是同一个人,她明明活着,为什么说我碰到的是一具尸体,还有,她身上真的好凉!” 福灵安答道:“臣看经书上讲的意思,人是魂魄附着肉体的存在,一旦魂魄离体,肉身便会死去,而魂魄可以投胎转世,再附着在新的肉体身上,便是新的开始。” 永琪听了,顿时胆战心惊,慌张的问:“照你这么说,我的妻子懿泽真的已经死了吗?” 福灵安道:“对于凡人来说,投胎转世,换了身份,的确不应该算作同一个人。但臣早年游历时,也曾听一个道人说过,神与人是不同的。凡人投胎,要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对前世之事不会有丝毫的记忆,转世后才会完全是另一个人,而且一定会以婴孩的方式来到人间。神仙如果犯了错,被打下凡间,或自愿来人间历劫,也会以凡人的身份来到人间,到人间后,或有记忆,或无记忆,或是婴孩,或不是婴孩,或会衰老,或青春永驻,不可一概而论,要根据自身的发愿或指定的劫数来区别对待。因为神仙的寿命比凡人要长很多,所以只要元神不灭,离开凡人的躯体后,他们仍然能回归本身,恢复原来的身份,凡间生活就算他漫长神仙寿命中的一小段,这样看,就还算是同一个人。福晋显然是自愿来人间,虽然从婴孩开始人生,却有前世记忆,如今又恢复了她原来神的身份。但不合乎常理的是,她仍然占据着作为凡人的肉身,她说是因为腹中有一胎儿。微臣料想,这胎儿是福晋作为凡人时怀上的,且孩子的父亲也是凡人,那胎儿的生存方式应该以凡人论处。如果福晋的身体是一具尸身,没有体温,胎儿岂能活?” 永琪也深感诧异,道:“确实不合理,她眼睛能眨,嘴能说话,腹中还能滋养胎儿,怎么可能是一具尸身?” 福灵安道:“臣以为,魂魄彻底离开肉体,人才算真的死了。福晋的魂魄仍然附着在肉体上,何以言死?至于体温,恐怕只是吓唬王爷的障眼法。她既为神,施展这点法术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那就是说,她还活着!”永琪又感到一阵欣喜,只要懿泽还是懿泽,他就仍然有信心挽回他们的曾经。 篝火晚会上的男男女女,时而唱歌跳舞,时而把酒言欢,他们在一处恣情谈笑,毫不拘束。 琅玦在一旁观望了许久,除了羡慕,还是羡慕,她几次想要鼓起勇气加入他们,却还是迈不开脚步。除了因为不认识、怕尴尬之外,她也深受自己多年来所奉行的传统礼教约束着,不敢轻易在陌生男子面前露面或搭话,更不可能向他们那样不分男女的手拉手。如果她敢和这些人一起跳舞,恐怕连永琪都是要来阻拦的。 晚会进行了很长时间,篝火没有方才那么旺了,有些人相互道别,各自还家休息,一簇一簇的离开,庄园里的人越来越少。琅玦却还在那垫着脚看。 后来,那几个奏乐的小伙子坐在了篝火旁的一个角落里,又重新奏乐,其中一个伴随着乐声唱歌,唱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在练习。琅玦很好奇,因为方才他们奏乐都是欢快的,这个曲子却有那么点忧伤。她蹑手蹑脚的走近了一点,又仔细听了一会,果然悠扬的歌声重带着点点伤感,的确与刚才不同。 “嗨……”琅玦不知为何,自己竟然已经主动跟他们打了招呼,当眼前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她时,她感到无比的尴尬和难为情,不知该怎么往下继续。 幸而摩梭人还是十分热情好客的,音乐停住了,唱歌的小伙子问:“你有事吗?” “我……我是想说,你唱的真好!”琅玦笑的很不自然。 “谢谢!你是外乡人吧?” 琅玦点点头,问:“这首歌,是你写的吗?” 另一个打手拍鼓的小伙子凑过来说:“他才不会写呢!他连字都不认识!” 琅玦赞道:“这个曲子好极了,词好凄美。” 唱歌的小伙笑道:“这首歌是我在别处听来的,是一个女子因为思念她的心上人而写了这歌,她的心上人从军去打缅甸,再也没回来,她很难过,不知道那人是死是活,但总盼着他还能回来!” “原来如此……”琅玦叹了一口气,突然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情怀,情不自禁的问:“我……我能不能请你们挪一挪位置,到那边,把你们方才的奏乐声和歌声再表演一遍?” “为什么?”几个小伙子都对琅玦这个要求感到有点奇怪。 “我……我曾经为一个人学了跳舞,可是好巧,几年了,我却每次都没有机会跳给他看,他甚至……甚至不知道我会跳舞。后来他也从军了,我为了见他一面,从北方千里迢迢来到云南,明天……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看到你们跳舞,我也好想为他跳一支舞。但没有奏乐的舞很乏味,我想让你们给我伴奏,可以吗?”琅玦说着,声音几乎颤抖着,也不敢抬头看眼前的任何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是太紧张,还是太伤情。 唱歌的小伙子问:“既然这么放不下他,为什么要走呢?何不为他留下?” “如果能留下……此生夫复何求?”琅玦说着,潸然泪下。 “山外面的人很奇怪!他们总有很多不得不!”几个小伙子感慨着,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的拿着自己的乐器站了起来,问:“你要我们去的地方在哪?” 琅玦没想到他们答应的这么爽快,一时间悲喜交加,忙抿掉了眼泪,带着他们几个来到了永琪和福灵安面前。 永琪和福灵安正在探讨神与人的不同,没太注意琅玦在做什么。 琅玦突然站在福灵安面前,大喊一声:“福灵安!” 福灵安吃了一惊,他看着琅玦,因为她身后有几个陌生人,他不敢称“公主”,也不敢行礼,只是站了起来。 琅玦心跳加速,她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将生平所有的勇气都鼓足了,大胆的对福灵安说:“我要跳舞给你看,你非看不可,你就当这是命令吧!” 说罢,琅玦后退几步,原地起舞。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