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乾隆不再多言,即刻吩咐回宫。 夜里,懿泽正要休息,门外却响起一阵敲门声。玥鸢开门去看,见是胡嫱,忙向内报:“福晋,是胡格格来了。” 懿泽道:“这里没有福晋。” 玥鸢猛然想起懿泽的福晋之位已经被废除了,默默退下。 胡嫱走进懿泽房中,一步一挪的走到懿泽身旁,显得那么怯懦。 懿泽随口问:“有事吗?” 胡嫱刚刚张口,已经是泪眼朦胧,她含着泪,颤颤巍巍的说:“我……我想问你……你腹中的孩子,是……是谁的?” 懿泽抬头,望着胡嫱,没有作答,也没有生气。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问的……”胡嫱抽泣着,声音颤抖着,又说:“可是我真的好希望,好希望你能说他是我哥的孩子……” 懿泽淡淡一笑,问:“那又如何呢?人都已经死了,就算是有后,不也还是死了吗?” 听了这句,胡嫱更加泪如雨下,呜呜咽咽的哭个不停。 懿泽又问:“你这么伤心,怎么不为他报仇?” 胡嫱摇了摇头,止不住满面泪光,哽咽着说:“有两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第一件是,当年三阿哥行刺皇上反被误杀,就是撞在了我哥的剑上,我曾经听皇后娘娘对萧姑姑说过,在纯贵妃死后,皇上其实很懊恼三阿哥的事,只是不肯在人前轻易承认过失而已。我哥他就是头脑简单,手脚又快,总是跑在最前面,才会出这样的事,皇上怎么可能没有怨气?第二件也是这样,他动手太快,在圆明园,王进保意图行刺皇上,他一剑手起刀落,就要了王进保的命,他以为是救驾有功,却让陈瑛麟记了仇。我就怕陈瑛麟寻仇,一直劝他不要去云南,可他听说你去了,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在听说他跟着去了云南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他凶多吉少了,可是我好无能,我保护不了他,我天天盼着他们都能平安回来。直到今天……所有人都回来了,皇上来了,却只有一句我哥哥死有余辜!我怎么报仇呢?我找谁报仇呢?陈瑛麟与王进保是过命的交情,她恨死我哥了,巴不得有个机会好名正言顺的杀了他,甚至这个举动是早就被皇上授意过的,她毫无后顾之忧!我该怎么做?我能怎么做?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懿泽静静的坐着,她一向不擅长安抚别人,现在更不擅长,只是轻声的对胡嫱说:“是我对不起他,我欠他一条命,但是你应该知道,这个孩子不可能和他有关系。” 胡嫱贴墙痛哭起来,哭的声音嘶哑。 懿泽望着胡嫱,她的心里并不比胡嫱好受,却只对着窗户发呆。 永琪就在窗外,他本来是要找懿泽的,却在门外听到了懿泽和胡嫱的这番交谈,也不敢进门了,默默的伫立门外伤神。 玥鸢打水回来,看到了永琪。永琪却示意她不要声张,然后默默的离开了。 深夜难眠,永琪在书房整理以往手书的八线法,不知不觉伏案睡去,梦中似乎懿泽在前,又好像听到胡嫱啼哭,彻夜心神不宁,迷迷糊糊不知怎么就到了天亮,有人推醒了他。 永琪抬起头,看到了瑛麟,问:“你来做什么?” “王爷怎么坐在这儿睡了一夜?臣妾让人熬了粥,王爷趁热喝一口吧?”瑛麟满面春风,殷勤的为永琪收拾书桌。 “不要乱动我的东西,弄乱了你理不清楚。”永琪的态度,果然是冷冰冰的。 瑛麟尴尬的缩了手。 永琪看到他的书桌上放着一个食盒,又说:“我也没胃口,你拿走自己喝吧!” 瑛麟问:“王爷是在生臣妾的气吗?” 永琪冷冷答道:“你有皇阿玛撑腰,大可不必在意我的心思。” 瑛麟感到一阵憋屈,忍着气说:“王爷就算生气,也该给臣妾一个理由吧?” 永琪不理会。 瑛麟又问:“王爷是怪臣妾在皇上面前提了胡云川,还是在气臣妾被晋为嫡福晋?” 永琪还是不理会。 瑛麟按捺不住性子,为自己开脱道:“圣意难测,表姐顶撞皇上,被废除了身份,跟臣妾有什么关系呢?胡云川死了,这件事迟早都是要说的,臣妾及早说出来,也是为了王爷的颜面,皇上亲自出面,在家门内解决了不好吗?表姐和胡云川的事,在云南已经闹的沸沸扬扬,难道还要在京城再出丑一回吗?” 永琪也忍不了了,冲瑛麟吼道:“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给我出去!” 瑛麟气冲冲的摔了盛粥的罐子,甩门而出。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