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两行眼泪又从胡嫱的眼眶里涌出,她依然面带微笑,对永琪说:“你放心,只要她肯,我一定不会做你们的绊脚石。” 永琪仍然低着头,保持沉默。 胡嫱又续上了一句:“只怕她不肯。” 永琪缓缓抬起头,望着胡嫱,问:“嫱儿,你和你哥那么亲,他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不恨我吗?” “恨。” “那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爱比恨更多。” “这么说,她对我的恨,已经超过了爱,是不是?” 胡嫱迷茫的望着永琪,不敢作答。 永琪长叹一声,道:“我一直都知道,在懿泽的心目中,是我的自尊心和妒忌心杀死了胡云川,所以她才要拼命践踏我作为男人的尊严,视为对我的报复。也是因为我对不住胡云川,她才认为我没有资格撵走那匹马,毕竟那匹马是胡云川的遗物。现在我想问问你,你觉得,我把那匹马撵走,错了吗?” 胡嫱摇了摇头。 “我承认,在这方面,我们之间是不公平的,就算我已经有了你,也丝毫接受不了她和别的男人有一点点关系,哪怕那个人已经死了,我仍然接受不了他如影随形的存在!你觉得,我错了吗?”永琪说话的样子,越来越失落。 胡嫱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表态。 永琪苦笑着,满眼伤情,又说:“她气我不够专心,因为我对你动了心。可是我常常在想,她和我既做了夫妻,却对我隐瞒真实身份、隐瞒她嫁给我的另一个巨大目的,最可气的是,我们之间的一切都要为她的这个目的让步,这样,她就算对我专心了吗?她为她的目的要我娶碧彤,而我为我的二心娶了你,这到底有什么不同?” 胡嫱也感到困惑,一时间想不明白到底算不算不同。 “我可以为了对她的‘专心’,抛弃我的‘二心’,哪怕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她却始终把她那什么与生俱来的使命放在第一位,永远把那些事看的比我重。而现在的我,竟然要依靠那些事,才能换得把她留在我身边的一丝希望,你看我是不是很失败?”永琪越说越心里难受,说到此处时,眼泪终于从眼角滑落。 胡嫱早已梨花带雨,泪如泉涌,再也止不住,捂着嘴痛哭起来。 绵亿坐在旁边的地上,把一张纸撕成一条一条的,玩的正开心。 永琪服药后,渐渐退了烧。胡嫱将绵亿接回望雀楼,仍以照顾两个孩子为要,一切如旧。 永琪的奏折递上去了两三日,一直不见乾隆批复。他心里琢磨着,前一阵子乾隆与群臣商议过,今年还去木兰围场打猎,他无论如何需要在这事情之前得到乾隆的谅解,不然一定会更惹恼乾隆。 又一日,卓贵飞奔到藤琴书屋,向永琪汇报道:“王爷王爷!奴才听说皇贵妃刚被诊出了喜脉,皇上龙心大悦,你正好趁此机会进宫道喜,跟皇上缓和缓和关系!眼见就该去围场了,你得赶紧加把劲,别让皇上连木兰秋狝都像上朝一样把你给撇了!太后扶持的十一阿哥今年都十三岁了,人人都称赞他才华盖世,你可当心给比下去了!” 永琪点点头,就进宫去向乾隆、令皇贵妃贺喜。果然借着这个契机,乾隆没再与永琪计较之前的事。这不止是因为乾隆心情好,更是因为木兰秋狝本是一件满蒙交好的国之盛事,而乾隆与永琪因皇后闹出不快毕竟是家务事,且狩猎是永琪的强项,往年从不曾缺席,今年又到了这个时候,乾隆自然是需要永琪在外人面前给自己争面子的。 从宫中回府,永琪便吩咐卓贵收拾去木兰围场的行装,如往年狩猎一样,要带卓贵一同前往。 胡嫱听说永琪又要去木兰围场狩猎,十分担忧永琪的腿,她来到藤琴书屋,见永琪在书桌前坐着,卓贵在一旁整理行装。 永琪抬头看到胡嫱,笑问:“这会儿孩子们不闹,你又过来了?” 胡嫱看了看永琪,又看了看卓贵,没有说话。 卓贵这次没等永琪开口,自己先识趣的出去了。 胡嫱走到书桌旁,愁容满面的说:“塞外风大,容易受凉,今年木兰秋狝,你就别去了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