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玞婳听到乾隆称自己的母亲为“贱人”,恨意更重,她捂着胸口,咬紧了牙,眼泪慢慢从眼中滚出,仍然没有一点服软的意思。 绵亿又连着咳嗽了几声,脸越发红的厉害。 惇妃见乾隆已有活动之意,心下以为不如给绵亿做个顺水人情,还可给乾隆铺个台阶下,于是上前挽住乾隆的胳膊,温柔的说:“皇上,玞婳格格毕竟也只是个孩子,看他们这副可怜样儿,这事儿就算了吧!您也该回去歇着了!” 乾隆看了他们姐弟二人,想起永琪,吩咐道:“进忠,宣太医!送他们回碧桐书院去!” 陈进忠领旨,一面让人去宣太医,一面遣人抬来两个步辇,吩咐人好生送绵亿和玞婳。 好戏化为乌有,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宫人们慢慢散去,都觉得很没意思。颖妃、容妃等斜眼看着惇妃扶乾隆回去,可气又让惇妃捡了个现成便宜,无奈的各自还家。 诚嫔向懿泽笑了一笑,忙跟在颖妃等身后离开。 懿泽走出,看到绵亿扶着玞婳上了第一个步辇,叮嘱抬步辇的人要稳一些,然后香勰又搀扶着绵亿走到第二个步辇旁。 懿泽走了过去,唤了一声:“绵亿……” “不必向我道谢,我并不在意你的死活,帮你不过是为了我自己的名声,你好自为之吧!”绵亿撂下这几句,就扶着香勰上了步辇,吩咐立刻回去。 永瑆也是要回碧桐书院的,就跟在绵亿身边,做出一副关心备至的样子,不停的提醒那些抬步辇的太监们小心,一路护送绵亿回去了。 懿泽不放心绵亿,又不愿与永瑆同行,只好远远跟在步辇后面,不然,她也是不认得去碧桐书院的路的。 绵亿和玞婳回到碧桐书院,玥鸢带人接住,永瑆便回房去了。这里玥鸢忙吩咐人将玞婳旧年住过的屋子铺陈下被褥,叫妙云扶玞婳进去躺下。香勰也扶了绵亿回房躺下。 绵亿住的果然是当年永琪住过的屋子,懿泽走进院中,看到碧桐书院的人忙忙碌碌,也无人理会自己。已是深夜,光线不好,碧桐书院往来的人也都不大看得清懿泽。 懿泽想进去看绵亿,却又怕绵亿不愿看见她,万一生了气,更于养病不利,因此迈不开脚,在院中踱步了好一会儿,见被宣进来的两个太医分别到绵亿和玞婳房中诊治。懿泽无处可去,便时而到绵亿窗外看几眼,时而到玞婳窗外看几眼,来回几次,遇到妙云从玞婳房中拿着些废弃之物走出。 妙云看到是懿泽,一阵紧张,吓得不敢抬头。 懿泽问:“玞婳还好吗?” 妙云摇了摇头,道:“皇上那一脚踢的是真重,太医说都踢出内伤了,幸而格格年轻,多养一阵子还是能好的。可是格格不吃药,也不说话,哪里会有好起来的一天?” “我去劝劝她。”懿泽说着,掀开帘子走进来,见玞婳半躺在床上,脸上都是泪珠,房中除了妙云,也再没有别的人。 玞婳看到懿泽,随手将一个枕头砸过来,吆喝道:“谁准你进来的?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愧对于你!” 懿泽接住了枕头,又扔回床上,淡淡的问:“你不吃药,还这么一直哭,是想让自己死的快点吗?” 玞婳满脸怒气的问:“我是死是活,与你何干?” 懿泽笑了笑,答道:“的确与我无关,我不过是替胡格格可惜。” 玞婳又吆喝道:“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吗?” 懿泽还是轻轻一笑,不紧不慢的说:“我与胡嫱之间,自然是恩怨多于情义。虽然我不喜欢她,但却不得不承认,她是个极好的母亲,你小时候但凡有些不适,她都是日夜不眠的守着,连对绵亿,也如亲生的一般。我替她可惜,是因为觉得她这一生过的太委屈了,受罪无数、受辱无数,就算是蒙冤,都只能忍着,却还是失去亲人、失去爱人,把眼泪都给流干了。她此生唯一的收获,大概也就是生下了你吧!要是你也就这么小小年纪的死了,她这辈子当真是一无所获,我想她若地下有知,不知会不会比她活着时哭的更多、更痛。” 玞婳听了这一番话,五内柔肠百转,咬着嘴唇,没再吭声。 懿泽也不再说话,掀开门帘,直接走了出去。 妙云忙捧来药碗,劝道:“格格,都热了两回了,就喝一口吧!” 玞婳接过,放在唇边慢慢喝了几口。 妙云心中一喜,回头看了一眼刚被懿泽掀过的门帘,笑着对玞婳说:“其实……” “闭嘴!”玞婳知道妙云要说什么,却不愿听,因此打住。她喝了药,便钻进被窝,连头也给蒙住,就胡乱睡觉。 妙云不敢吭声,只好拿着药碗下去了。 懿泽又转到绵亿窗外,垫着脚看了几眼,觉得绵亿似乎是睡着了,才悄悄的来到门前,轻轻掀开帘子走进去。 玥鸢看到懿泽,笑道:“格格不必如此小心,他的药有安眠之效,睡得很熟,没那么容易惊醒的。” 懿泽点点头,见御医王振文正在旁边收拾药箱,便上前询问道:“王太医,绵亿严重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