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愿者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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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
    赵老“啪”地把棋子拍下去,“月份差不多了,再不提就来不及了,得给他时间做决定,到时候你跟他一起走。”
    赵潜打着赤脚走进来,声音哑哑的,没什么精气神:“那也得人愿意,别上赶着自作多情。”
    “都是同窗三年的革命友谊了,有什么不愿意的。”赵老胸有成竹道。
    赵潜去厨房开冰箱:“进厂有什么不好,谁都不想进,那底层工人谁来做?”
    “进厂是没什么不好,流水线不需要动脑,平时省着点花也能活,但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就别想拿回来了。”赵老游刃有余地下着棋。
    厨房里没了声音,赵潜拧着大瓶的汽水上楼。
    赵老把吃掉的“帅”扔棋盒里:“他大概率会去嘉钥国际上学,我会把你送进去,你们继续当同学。”
    赵潜凉凉道:“您这步棋走了三年,怕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他回去指不定要被多少人嘲笑。”
    “越是这时候,就越要跟着他,患难见真情。”赵老像是没品出闺女话里的讽刺。
    赵潜一步跨三个台阶,很快就到了二楼。
    后面传来问声:“你打架没打赢,拖鞋怎么还丢了只,让李家那闺女削的?”
    看似一直在下棋不关心她为什么这么晚回来,衣服上还有脏污,实际都有留意。
    赵潜上了楼,房门被她甩得很响。
    “……”赵老生气地把腿翘上来盘着坐,打架就打架,一副斗败的公鸡样子给谁看?
    老来得子,得一逆子。
    .
    赵潜干掉大半瓶汽水,喝到撑得想吐,她给晏为炽发了好几个信息,到现在都没一点动静。
    晏为炽铁定还在气头上,不回她也是人之常情。
    赵潜翻到通话记录第一个,拨过去,她做好了还跟之前一样是已关机的心理准备,没想到竟然打通了。
    陈雾不知是困着了,还是身体不舒服,说话声比平时还要轻慢:“赵同学,你找我有事啊?”
    赵潜深呼吸:“哥,老丁今天混账了,我替他跟你道歉。”
    陈雾茫然:“他做什么了?”
    赵潜:……”
    “你这次出事,是他做的。”她羞愧地说。
    陈雾惊愕了好一会:“无缘无故的……”
    “是,他是鬼迷心窍了,被打死也是活该,”赵潜说,“我教训过他了,他毕业前可能都要养伤,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的。”
    陈雾问:“受伤了?”
    “自找的,都是自找的。”赵潜压了压又要飙起来的情绪,“哥,你多请几天假,一周不来两周不来都没关系,工资照发。”
    陈雾不好意思地说:“不能这样吧。”
    “我说能就能。”赵潜用平常的爽朗语气说,“明天去看你?”
    电话里是陈雾很小声的转述,“赵同学说她明天想来看我。”
    赵潜表情一变,晏为炽在陈雾旁边?
    这么晚了都没走,看来是要过夜。
    陈雾不会吃亏吧?
    下一刻她就听到晏为炽低懒的声音,“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行行行。”赵潜笑着说。
    赵潜没有和陈雾多聊,她叮嘱他注意休息就结束了通话。
    坐在偌大的房间里,赵潜仰望头顶的星空,为什么会认陈雾当哥呢。
    这是老头铺的路上的一块砖。
    去年老头突然让她跟新来的保安做朋友,原因没说。
    她很反感老头的安排,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是老头把剪下来的一段监控给她看了,监控上的画面不是很清楚,但足够让她确认,一个穿制服的在那场斗殴中替她挨了一下。
    而那晚值班的就是新来的保安。
    陈雾。
    她又是个不还掉恩情,就浑身难受的人。
    所以她便听了老头的意思,顺便在西德关照关照陈雾,多请他吃饭,带他玩。
    赵潜的回忆停了下来,还是要找个机会跟陈雾坦白。
    尽管她早就把陈雾当成值得深交的朋友了,可她最初接触他的目的确实掺了点杂质。
    老头不知道怎么早早就知道了陈雾跟晏为炽的关系。
    也把他拉了进来。
    并不是说以后要利用他怎样怎样,算是让她可以多个朋友多条路,有备无患。
    赵潜把剩下的汽水喝光,这次的事可不是小事。
    到现在她都感到一阵后怕,要是陈雾被丢进水里……
    赵潜在心里把丁徽瑔骂了一顿,想到他伤成那样,她红着眼又重重地骂了几声:“蠢货!”
    .
    因为赵潜的这通电话,陈雾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他裹着被子靠坐在木板床头:“救我的是丁同学,害我的也是丁同学。”
    晏为炽冷笑:“我告诉过你,要对周围人有防备心。”
    陈雾喃喃:“没有理由啊。”
    “那是你认为。”晏为炽夺走被陈雾握着的手机,他说是在水塘边捡回来的,这家伙就信了,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傻帽儿。
    陈雾不懂:“我跟他没有结仇没有闹过矛盾,他对我也是有说有笑的,在西德的人缘非常好,做事周到又爱笑,不像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你除了能看出季明川演戏,别的都是真心实意。”晏为炽一顿,这么一想,季明川还成了个特殊的玩意儿?
    “别管不相干的人了。”他烦躁地把手机放床头柜上,“你夜里估计会发热,药都有?”
    “药箱在衣橱底下的柜子里,你拿给我。”陈雾说。
    晏为炽去找了找:“直接跟我说不就行。”
    “不行的,感冒药分好几种,不能乱吃。”陈雾的脸上还是没有多少血色,他挪动着躺回床上,脚蹭着床单去碰重新装过水的热水袋。
    不多时,陈雾把自己要吃的药都拿出来放好,他蜷着不那么刺冷的身子昏昏入睡,忽然来了句:“赵同学怎么知道我出事了啊?”
    晏为炽倚在床尾的墙边:“这也想不通?她跟那丁什么的,是一起的。”
    “不算一起的吧,”陈雾摇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独立的思考,独立的人格,想法做事都不一样。”
    晏为炽瞥他一眼:“这是你第几次替她说话了?
    陈雾说:“她性格挺好的。”
    “睡觉,马上。”晏为炽关了灯,下命令。
    夜里,陈果然烧了起来,他没有说胡话,也没因病脆弱敏感得乱发脾气。
    是个安安静静的火炉子。
    晏为炽撩陈雾刘海,见他脑门有一层细密的汗,皱皱眉道:“这样不行。”
    “要不我给你,”晏为炽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擦擦?”
    陈雾合在一起的眼睫颤了颤,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却没有撑开眼睛。
    “那我去打水。”晏为炽把这当作默许。
    等他回到床边时两手空空,盆跟毛巾一样没拿,他半捂住漆黑的面额返回。
    再回来时,盆端上了,毛巾也带上了。
    就是水忘了兑,冷的。
    ……操。
    晏为炽自我怀疑,他怎么这么一点事都做不好了。
    第三次回来,所有要用到的东西准备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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