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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鸡狗蛋反应过来，急忙点头：“我真会卤肉，卤料不是假的，是真的，卤料方子是一个老中医给我的。

    我十岁那年，养我长大的老乞丐病死了，他死前把我交给了个老中医，让我跟着老中医学医，说以后好混口饭吃。”

    “我跟着老中医，老中医说要拜他为师，得通过他的考核才行，他的考核就是让我每天给他卤肉，说我要是不能通过考核做他的徒弟，以后就去卖卤肉，也能混口饭吃。

    我就在他的指导下，给他卤了三年的肉，不过他老是不收人医药费给人看病，有时还倒贴药，他也没什么钱，每次肉都买得不多，但是我每次都能尝一片肉，卤肉汤也归我，特别香的。”

    鸡狗蛋说着，想到那卤肉和卤肉汤的的美味，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抬手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后，才继续说：“三年后我通过考核了，正准备拜他为师。

    结果那老中医运气不好，有天有个年轻女人找他救命，说是她妹妹难产了，孩子只出来一只脚，怎么也生不下来，已经生了两天三夜了，产妇已经不行了。

    老中医那天刚起床正在穿鞋，向来都是不穿戴好就不出门的他鞋都没穿就带着我去救人，产妇老中医用了他珍藏的珍惜药材配合扎针救活了，娃娃没保住，生出来就已经夭折了。

    老中医救人后一口热水都没有喝到，没人给他倒杯水，一分钱也没有收到，老中医带着我刚回他家。

    自称是那产妇的男人就拿着斧头跑来老中医家了，一边砍人，一边大喊着老中医为老不尊，耍流氓，毁了他老婆的清白，把他老婆私密处都看光了，还害死了他的儿子，说老中医是故意害死他的儿子的，要老中医全家为他夭折的孩子偿命。

    那男人把老中医，老中医的老婆，老中医的两个女儿三个儿子一个孙媳妇一个孙子都砍死了，我额头这个疤就是被那个男人砍的，我都差点儿死了，警察及时来把那男人枪毙了，我才侥幸活下来了。”

    “要不是那老中医死了，我现在应该是个赤脚医生了，我包里的卤料就是根据老中医教我的一样不差的配的，卤的肉特别香，要不是现在肉太贵太稀缺，要肉票才能买，我也没本钱，更没关系，我真早就去卖卤肉了。”

    想到老中医那一家关心过自己人，还有那个老乞丐，自己死了，就没人去给他们上坟烧纸钱了。

    据说人死后再阴间，没钱花也会受欺负过苦日子的。

    鸡狗蛋犹豫了一下，还是看着李丽质说：“我……我不想饱死了，你能不能买点香蜡钱纸给我，我想死前去咱们市郊区那个九龙山墓地去祭拜一下养我长大的老乞丐，还有那老中医一家，他们都没有活着的后人了，我不去给他们烧点烧纸钱，就没人给他们烧纸钱了。”

    鸡狗蛋怕李丽质不信自己，觉得自己是在说谎，又说：“或者你待会儿灭了我，等你有空的时候，去九龙山给他们烧一点纸钱也行，先谢谢你了。

    他们的坟墓在九龙山半中腰的一棵碗口大的柳树下，我给他们立了我自己打石头做的墓碑的，那墓碑做得没别人买的墓碑好看，很显眼，那个老中医叫……”

    不等鸡狗蛋说完，李丽质就打断了鸡狗蛋的话：“我可不去烧什么纸，要去你自己去。”

    “你要是真能卤出好吃的肉，以后你就给我卤肉吧，包吃包住，一日三餐管饱，干得好还给你工钱。”

    李丽质说着，也不管听了她的话呆愣在原地的鸡狗蛋，自顾自的杵着木棍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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