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江林没有去喝喜酒,他只站在铁匠铺,目送着玉儿被迎亲的队伍欢天喜地带走。 据说,是嫁给一个家境还算不错,卖布匹的生意人。 “辰哥,怎么没去喝酒?”马陆带着些许酒气走过来问。 三四年过去,马陆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如今也年满二十。 他眼里有些难以掩去的忧愁,这几年参加乡试,成绩都不大好,未能继续晋级下一关的会试。 之前从来不喝酒的马陆,也开始学会喝酒了。 江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道:“少喝些酒,伤脑子。” “无妨,无妨,反正乡试刚过去,时间长着呢,不耽误。”马陆呵呵笑着,摆摆手:“何况我也没喝多。” 看着他摇摇晃晃回了屋,江林再次回头,看向迎亲队伍离去的方向。 早已经看不到人,却依然有丝丝缕缕的气息,在某一处不断升腾。 江林从铁匠铺里出来,走过去低下头,看到那气息升起的地方,是几滴水。 玉儿留下的眼泪吗? 明明很少,却许久都没有被蒸发。 江林也盯着看了很久,有路过的街坊邻居好奇问道:“洪师傅,这是看啥呢?” “不知道。”江林回答道。 街坊邻居都是笑了笑,没有作声。 十来年过去,大家伙都已经知道江林只会说不知道,他们习惯了,不以为意。 玉儿成亲第二年的时候,回来了一趟。 她的丈夫因为感染风寒,又请的是庸医,不幸身故。 如此一来,就成了寡妇。 夫家那边对她很不满,认为是玉儿克夫,加上夫妻俩也没留个孩子,据说要把她逐出家门。 而娘家这边,也觉得有些丢人。 那个大雨交加的日子,玉儿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铁匠铺前。 她看着江林烧火,锤炼,添炭。 “辰哥……”玉儿苍白的面孔下,声音有些发抖。 江林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脸上不断流淌着,不知是雨还是泪。 一声又一声的闷雷,在天际炸响。 大雨倾盆,天色愈发昏暗。 “我……” 玉儿似是想说什么,可是看着江林那没有半点变化的眼神,她忽然掩面大哭,转身跑去。 哗啦啦的雨滴砸下来,她瘦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 只有一丝丝的气息,不断从远方升腾。 身边脚步声响起,江林无需转头,多知道是马陆来了。 浓浓的酒气,马陆看起来有些憔悴。 今年的乡试,他又没过。 “红玉姐挺可怜的。”马陆手里拎着个酒壶,斜靠在铁匠铺的梁木上,低声道:“如果当年她嫁给了你……” 江林听的身子微微一抖,如果…… 这两个字,让他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马陆似没有察觉,叹息道:“可惜了啊。” 他仰头,大大的喝了一口烈酒,好似只有这种东西,才能浇去心中忧愁。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