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混账!即便爹与你相识,也不该以下犯上!殴打朝廷命官,死罪!”一个十七八的年轻人开口呵斥道。 他自认并无不当,哪怕是父亲的旧识,岂敢如此乱来! 那些侍卫闻言,立刻便要上前。 江林猛地一步踏出,刹那间地动山摇,整个知府宅院都在巨颤中似要随时崩塌。 所有人被吓的面无人色,望着那个脚下地面龟裂如蛛网,气息沉重如山的身影,说不出话来。 马陆也看向了江林的身影,陡然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江林时,那个在儿时的自己眼中,好似比山还要高大的身影。 年幼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马陆最希望的事情,便是和辰哥一样高大威猛。 可是知道现在他才明白,自己不可能。 深吸一口气,马陆推开了侍卫的搀扶,他抹去嘴角的血迹,走上前来:“我这就叫人备车,跟你回去奔丧。” “我带你回去即可。”江林一手抓住他的胳膊。 马陆一怔,而后看向自己的家眷:“那他们……” 江林拉着他,朝着府外跨步,声音却是留在了原地。 “他们不配。” 从一年前在知府女儿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气息,江林便很清楚,这些人和铁匠铺没有半点关联。 他只是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自己要来做什么,但很多事情,都懂。 马陆在沉默中,被拉出了院。 一步跨出便是数百米的距离,这样的速度让马陆神情骇然的同时,心情也更加的复杂。 爹说的没有错,辰哥不是一般人。 “爹……” 做了两年同知,可是再回到铁匠铺的时候,看着街坊邻居们正在帮忙架设灵堂,母亲陆应红的哭声沙哑。 马陆心中的愧疚之情,无以言表。 见江林拉着他过来,众人都面色惊愕,以为马陆是提前知道了消息,不然怎会来得这么快? 但是对这位同知大人,众人没有太多的畏怯,反倒不少人都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马陆是他们很多人亲眼看着长大的,当年马铁匠对这个儿子抱有多大的期望,所有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多年乡试不过关也从未责备过他,反正年年给他攒银子,请夫子来教学。 在马陆有出息后,这些年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就连马铁匠最后一面他都没有见过,如此行为,堪称不孝至极。 老街坊们的异样眼神,让马陆有些抬不起头来,他低着头走到屋内,看着人仍被母亲抱在怀中已经僵硬的尸首。 那白发苍苍,瘦弱不堪的身躯,让马陆瞬间红了眼眶。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出声:“爹!孩儿不孝!” 陆应红抬头看见他,哭声戛然而止。 随后她就像疯了一样扑到马陆身上,用力撕扯着他的头发,衣服,捶打着他的脸,肩头。 伤心欲绝的哭喊声再次响起:“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啊!” 马陆匍匐在地上,任由母亲捶打。 玉儿的眼眶也是一片红肿,她走到江林身边低声问道:“你打他了?” 马陆半边脸肿的像山一样高,清晰可见五根手指印。 江林点点头,玉儿抹了下眼角,道:“该打。” 第二日,玉儿一大早便端了粥过来。 见马陆依然跪在灵堂前,陆应红蹲在灵堂里一脸木然的烧着纸钱。 她微微叹息,走到披麻戴孝的江林身边:“辰哥,喝点儿粥吧。” “我不饿。”江林摇摇头。 很多年来没有人知道,他其实从来都没饿过。 每天一起吃饭,更多的是在应付,也可以说是入乡随俗的表现。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