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下山-《绝色护卫祸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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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轻响,如裂帛帛。那道淡金色剑气精准无比地洞穿了妖狼最为坚硬的头骨!没有惊天动地的爆响,只有一种摧枯拉朽的穿透感,仿佛刺破薄纸。妖狼前扑的狂暴势头戛然而止,猩红的瞳孔中凶光瞬间凝固,随即被巨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所取代。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筋骨,轰然砸落在地,激起一片尘土飞扬。暗红粘稠的妖血顺着额头的孔洞汩汩涌出,迅速染红了身下的土地,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如雾般笼罩四周。狼尸抽搐几下,终归死寂,只余下夜风的呜咽。
    司马南收回剑指,剑尖金光敛去,灵力在经脉中缓缓平复如潮汐退去。她微微喘息,并非力竭,而是初次以筑基之力实战斩杀妖兽,体内奔涌的灵力因这凌厉一击而激荡不已,如同江河初歇。她垂眸看着地上仍在微微抽搐的妖狼尸体,那温热的血液和刺鼻的气味,让她清晰地意识到,脚下这条复仇之路,每一步都将浸染着鲜血与搏杀,妖狼不过是山野小兽。筑基的修为只是起点,这山林的险恶不过是开胃小菜,前方等待她的,是远比妖兽更狡诈、更凶险的人心与朝堂漩涡,郭诚之流如豺狼虎豹,需以智勇相搏。
    她没有停留,甚至没有再看那妖狼尸体一眼,灵力护体如甲,步履如常坚定。抬脚,跨过那滩尚在蔓延的暗红,司马南的身影重新没入更深的黑暗与崎岖的山道之中。清冷的月光追随着她,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而孤绝,如同她心中那团燃烧不熄、誓要焚尽一切阴谋与污浊的复仇火焰。山路依旧漫长,荆棘遍布,碎石硌脚,但她的脊梁挺得笔直如松,每一步踏下,都带着破开前路迷雾的决绝与无畏。
    山路在夜色中蜿蜒伸展,如同一条蛰伏的巨蟒,司马南的脚步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踏在嶙峋怪石与盘虬树根之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如同低语。山风愈发凛冽刺骨,卷起枯叶尘土,在林间呜咽盘旋,仿佛无数怨灵在低语哀嚎。她神识如网,铺展向四周,捕捉着每一丝风吹草动——灌木丛中的窸窣声、远处溪流的潺潺低鸣,甚至夜枭掠过树梢的羽翼破空声,都清晰入耳,如鼓点般敲击着她的警觉。体内筑基期的灵力如江河暗涌,在经脉中流转不息,赋予她异于常人的敏锐感知与力量。
    山路在前方陡转直下,露出山下城镇的点点灯火,如星河倒坠,在黑暗中闪烁诱惑。司马南眼中寒芒更盛,筑基之力在体内奔涌如狂潮。朝堂的漩涡比这山林更险恶,奸臣贼子的阴谋如毒蛇盘踞,暗藏杀机。她深吸一口气,身影如离弦之箭,加速向灯火处掠去——那里,有伪造书信的线索,有父亲的清白,更有她誓要焚尽的仇雠之血。月光下,她的影子拉得细长孤绝,每一步踏下,都似在无声宣告:这血债,必将以血偿。
    久违了,金陵城。这座曾经的繁华故土,如今却笼罩在阴谋的阴影下,城门如巨口般张开,等待着她的归来。
    夜色中的城池轮廓在司马南眼中逐渐清晰,那熟悉又陌生的灯火在远处连成一片昏黄的光晕,与记忆中繁华喧嚣的景象相去甚远,反而透着一股沉沉的暮气。城门口巨大的阴影如同蛰伏的巨兽,两盏气死风灯在夜风中摇曳,投下昏黄而短促的光柱,勉强照亮了冰冷厚重的青石城门和一小段布满车辙与蹄印的泥泞官道。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牲畜粪便与某种潮湿腐朽混合的气息,这是属于人间城池的、浑浊而真实的味道,与山中清冽纯净的灵气截然不同。
    司马南的脚步在离城门尚有百丈之遥时便缓了下来。她并未立刻上前,而是无声无息地隐入路旁一丛半人高的荒草之后,灵力内敛,气息几近于无,只余下一双寒星般的眸子,警惕地扫视着城门处的动静。城墙上影影绰绰有兵丁巡弋的身影,城门洞下,两个身着陈旧皮甲的守城卫兵抱着长枪,缩着脖子倚在门洞两侧,似乎正低声抱怨着这恼人的夜风与无趣的差事。进出城门的人稀稀拉拉,多是些推着独轮车或挑着担子的晚归农人,步履匆匆,神色麻木而疲惫。
    她的目光如鹰隼般掠过每一个进出者的面孔,审视着他们的衣着、神态、动作,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郭诚等人的爪牙,是否已在此布下眼线?那些构陷父亲的阴谋者,是否已得知将军府尚有血脉在外,正张开罗网等待她的自投?两年深山苦修,隔绝尘世,她对如今金陵城内的局势、对郭诚一党的势力渗透,几乎一无所知。这份未知,便是此刻最大的凶险。
    指尖在袖中微微蜷起,感受着筑基期灵力在经脉中沉稳有力的流淌,带来一丝冰冷的安定。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只能躲在父亲羽翼下、对人心险恶懵懂无知的将府千金。复仇的第一步,便是活着走进这座城,隐匿于这万丈红尘的浊浪之中,如一枚沉入深潭的石子,不激起半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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