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征战四方 拟稿11-《血印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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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女人的笑,她身上的肌肤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鲜血,而同时,她也向着统领慢慢走了过来,统领加快了自己后退的步伐,但二者的距离却还是在不断地拉近。
    统领已经不再是后退,他开始向着牢房门奔跑,往日几步之遥的牢房门,统领却感觉自己跑了好久,但他还是最终跑到了牢房门附近,他伸出手,想要打开那个已经代表了生与死的门,可他再也碰不到了,他的手,被一个鲜血不断流淌的手,紧紧地握住了,而统领背后,无数的血人,向着他伸出了手。
    统领想要呼喊,但无数混着学籍的泥土从血人身上出现,不断地塞进统领的身体当中,最后,随着一声巨响,统领的身躯带着那些血土,摧毁了整个牢房。
    牢房坍塌了,无数带着血迹的泥土开始在地面上滚动,向着那些一脸错愕的士兵开始不断靠近。护卫兵从火堆抽出了自己的手,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被火焰烧成了炭黑色,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反而带着欣喜,他的双手,正捧着老兵掉落在火堆之中的肉。
    随着护卫兵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从护卫兵口中流出的鲜血量也在不断增加,流落到地面上的鲜血开始向着老兵流淌,老兵想要逃跑,但那鲜血已经缠上了他的双腿,紧紧地从后面拉住了他。
    老兵惊恐地回头张望,护卫兵已经停止了脸上的笑容,拿着那截散发着香气的肉,一步一步,向着自己慢慢靠近。
    护卫兵慢慢伸出自己的手臂,那烧得炭黑的手臂仿佛一碰就会碎,但老兵却没有从腰间抽刀的勇气,他就站在原地,看着护卫兵用手臂将那肉,慢慢的伸进了自己的体内,痛苦感让他发出低低的哀嚎声,护卫兵似乎觉得吵闹,另一只手握住了老兵的脖颈,也不用力,让他能够呼吸,却不能够再发出任何声音。
    老兵因为痛苦,瞳孔开始睁地越来越大,最后,直接破裂了,两颗黑色的眸子从中掉落,瞬间,老人的眼中布满了鲜血,然后,是鼻子,嘴巴……
    老兵变为了血人,他的头颅被自己的血所包裹,但他还是慢慢地转动了自己的身躯,跟在护卫兵的身后,向着自己方才逃跑的方向,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
    休息的士兵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他们四散而逃,只是想逃避那些不断靠近的泥土,但已经晚了,无数的泥土覆盖到了他们的鞋面,然后爬上了他们的大腿,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那些混有血迹的泥土,直接融进了士兵们的大腿之中,然后不过片刻,他们的身形就直接停在了原地。不是他们不想跑,而是他们的双腿已经没有力气向前逃跑。
    但还是有很多人,不断在做着逃跑的姿势,他们必须逃跑,否则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第一个重新能够移动的人出现了,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又能够向前移动了,他欣喜地向前疯狂移动,这是生的希望。
    可刚等他移动了几步之后,一股迅猛的坠落感传遍了他的大脑,他直直地跌落在地上。
    准确来说,是他的上半截身体,而他刚才能够移动的错觉,只是自己的上半截身躯离开了自己的双腿,现在,他的双腿依然停留在原地,而他的意识,则是和自己的上半身一起,掉落到了前面的土地上。鲜血从他身体的断裂处开始不断流出,很快染红了周围的土壤,之后,又是无数的泥土开始移动,直接从他的断裂处进入了他的身体,五官又一次渗出血来……
    停留在原地的双腿直接倒下,与那个断裂处完美的连接,然后,这个已经一分为二的士兵,又一次重新站了起来,他的腰部,沾着一圈,带有血迹的泥土。
    泥土不断地沾上更多的士兵,士兵们已经开始麻木了,他们已经放弃了逃跑,站在原地,等待那些泥土沾上自己的身体,然后,被分裂,被炸碎,或是被控制,都不重要了,现在,他们更渴望死,没有一个人,能够忍受身边的人一个个变化,这是比死亡还要恐怖的折磨。
    但泥土似乎觉察到了士兵的想法,它们沾上更多的士兵,却放满了折磨的速度,那些七窍流血的士兵,鲜血一直源源不断的流出;那些想要哀嚎的士兵,也不会被泥土堵住嘴巴,痛苦地喊叫令每一个还活着的人精神不断遭受折磨;那些被分裂的人,他们会走到那些还活着的人面前,然后分裂,复原,分裂,直到那具身体承受不住,直接炸裂……
    没有人会想到,此前还在这里耀武扬威的他们,现在会一个个受尽折磨,然后死去。但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这里已经成了一场死亡的盛宴,每一个在场的人,都逃脱不掉。
    当天空再一次亮起的时候,距离最后一个外族士兵死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他死后,他的身躯被泥土沾染,慢慢地走到了躲到那片树林,而那些原本关在牢房之中的女人们,全部逃到了这里。
    士兵张开自己满是血污的嘴:“妈妈,他们死了,你们,没事了。”
    一个七窍流血的人,用着稚嫩的童音说话,听起来让人难免感觉头皮发麻,但那些遭受了半个月折磨的女人们,却感觉眼前的人如此可爱,在士兵的引领下,女人们慢慢回到了那片外族士兵的墓地。
    一具具外族士兵的身体慢慢站起,他们有的脸上布满鲜血,有的则是几乎已经要破碎,但看到那些女人们,他们还是张开了嘴,那熟悉的声音开始在周围萦绕:“妈妈,他们死了,你们,没事了。”
    母亲们擦拭自己眼底的泪水,有些人想要上前,凭借着声音辨认出自己的孩子,再给他一个拥抱。但孩子们却齐齐的后退,有意避让了母亲们伸出的双手,他们,不愿意母亲们抱这副皮囊,数十个士兵的身躯站在母亲们的面前,而其余的士兵身躯则在同时炸裂。
    尚有身躯的士兵们慢慢向着母亲们跪了下来,之后,一块块混着血迹的泥土从身躯后背掉落,母亲们上前,拿起那些带着血迹的泥土,再也制不住眼角的泪水。
    昨夜,她们疯狂地挖取牢房上的泥土,她们要冲出去,杀了眼前的这些恶人。一阵阴风吹过,很多人都听到了好似自己孩子的声音,然后,那些带着母亲血迹的泥土,开始移动,汇聚,然后,撞击。
    牢房的后面,一个足够她们逃离的洞出现了,当所有女人从中出来之后,她们没有打算逃离,而是要和那些外族士兵拼领。
    但那些带着她们出来的泥土,却拦住了她们,带着她们到了那片树林。
    泥土离开之前,妇人们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妈妈,村子的仇,我们来报!“后来啊,村里的女人就把那些带血的泥土留了下来,一家分了点,种上了那夜弯曲的枝条,以此来做纪念。后来啊,有人来这个村子,和这里的女人结了婚。晚上睡觉的时候,男人总是感觉有孩子在哭,还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男人从女人们口中得知了村子的故事,也很感动,每个人都亲自去那树林中砍了枝条,然后用自家女人种下的树旁边的泥土,将自己砍下的枝条种了下去。”
    李婆似乎说累了,语速慢了许多:“这以后,男人们就听不到孩子的哭声。等到有新孩子降生,孩子总是生下来以后不会哭,眼神总还会盯着某一个地方,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村里的人抱着试一试的办法,砍来了枝条,再用新生孩的指尖血滴落在那泥土中,仔下那枝条。没想到,栽下枝条之后,那些孩子就直接昏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也就会啼哭了,行为也和正常的孩子不再有什么区别。从那之后,村里这种习俗也就算是流传下来了。”
    “阿婆,我看这习俗的寓意也不错,为啥就不告诉村里的后背了呢?”
    李婆脸上表情变幻了一下,紧张地瞥了一眼周围:“孩子,我跟你说这些事,是我老了,孩子也不回来这里,而你是个外乡人,那些孩子不会找上你,才会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跟村里的孩子们说,这村子里的孩子,不该受这份罪。”
    李小飞点了点头:“阿婆,你放心。我以我作家的名义担保,绝对不会去外面乱说。”
    李婆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还要从几十年前说起,当时,村子里来了个女娃子,是我们村子里一个男娃子的相好,两人岁数跟你差不多。女娃子是城里人,说话办事都爱讲究个道理,对于村里这种风俗,人家不认。男娃是真想跟那女娃结婚,但人女娃说了,绝对不可能给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整个什么针刺祭祀之类的东西。男娃子真是爱惨了女娃,也就答应了那女娃,二人成亲,表面上的规矩大家都看在眼里,男娃子也不敢不做,女娃子虽然脸上不乐意,但也做了,也给自己种了棵树。”
    “结婚一年,两人就有了孩子,生下来孩子,二人痛痛快快地种了树,但没有人知道,他们种下的树里,没有那个孩子的指尖血。”
    “起先,男娃子种完那棵树,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那些孩子的亡魂找到自己,夜夜睡不着觉。女娃子就劝他,说自家孩子跟平常孩子没什么不同,男娃子看了,确实没什么不同,也就放宽了心。就这么过了一年,男娃子看自家孩子依然正常,也就彻底放心了,心中想着就是那些孩子的亡魂已经在这里散了。”
    “但好景不长,灾难很快就来临了。孩子跟着妈妈学说话,妈妈教了好几遍‘妈妈’‘爸爸’之类的,但孩子一直不会说,直到有一天,男娃子上山种地,女娃子自己在家带孩子,中午做好了饭,女娃子抱着孩子到那个桌子等男娃子回来。孩子在桌子的一边,手不老实,想要去抓盘中的菜,女娃子拦住了他的手,温柔地说‘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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